第(1/3)页 天下无战事,仿佛又恢复了太平之景。 张氏高墙宅院里,响起朗朗书声。 张鸳一边朗诵,一边偷瞧母亲夏侯氏的神色,跳跃的明眸泛着些许畏惧。 夏侯氏执着一条竹尺,监视着她,颇有严师的风范。 张鸳惴惴不安,生怕母亲的竹尺落下。 她每日习书诵诗,却心不在焉。 清脆的声音,戛然而止。 张鸳松了一口气,这一次她没有念错,总算完成了任务。 她很期待这一刻,询问道:“父亲都不曾钻习这些,为何我非学不可呢?” 夏侯氏一时语塞,心中充满了对张飞的怨念。 身为人父,竟没有立下榜样,终日一身酒气,如何教导得好儿女? 所幸夏侯氏没有放弃,坚持教授女儿识文断字,通晓仁礼。 忽然! 堂内走进一人,袍袖翩翩,身形似濯濯坚柳,神采外耀。 “你父亲自有大才,能统兵作战,安邦定国。而你没有!” 夏侯氏一惊,起身一拜道:“参见太子殿下。” “阿斗哥哥,你来了。”张鸳雀跃道,她立即拿来一张字帖,喜滋滋地向刘禅献礼。 “这是我写的,母亲称赞我写的好。” 刘禅摊开一看,字迹娟秀清丽,舒展超逸。 比他的好看多了。 “鸳儿真厉害,假以时日,必能超越蔡琰,成为我大汉才女。” “蔡琰是谁?”张鸳忽然聪慧好学起,看得夏侯氏直翻白眼。 完了。 这女儿白养了。 “我生之初尚无为,我生之后汉祚衰。” “天不仁兮降乱离,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。” 刘禅朗诵了几句,一股悲怨的韵味溢出。 “她是蔡邕之女,博学多才而又精通音律,是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啊!” “只是命运多舛,她的丈夫卫仲道早亡,又被匈奴人掳掠去……” 刘禅侃侃而谈,将张鸳带入那一段颠沛流离的岁月中。 “覆巢之下,焉有完卵?” “汉室倾轧,天下百姓也没有好日子过啊。” 张鸳心神一震,只觉得刘禅说的很有道理,但她总是有一点不理解。 那一种独特的思绪,让她迷茫懵懂。 “我不要当蔡文姬。”她目光坚定,绽放神采。 “为何?” “我要和阿斗哥哥长长久久。”张鸳脸颊泛红,明眸顾盼,秋水盈盈。 “说得好!那咱就不做蔡文姬,卓文君与司马相如如何?” “愿得一心人,白头不相离。” 卓文君姿色娇美,精通音律,善弹琴,有文名,又是出身蜀中。 “好啊好啊!”张鸳欢快道,一双美丽的眸子笑眯着。 刘禅微微沉吟,卓文君和司马相如的爱情虽不是特别完美,但能被千古传颂,自然有其道理。 此时的观念、价值大有不同,没必要纠结、评价。 夏侯氏见刘禅三言两语,便将张鸳逗得开心,她蓦地一叹。 刘禅气定神闲,又给张鸳讲了很多故事,张鸳一双妙目一动不动,明净清澈。 “我太喜欢西游记这个故事了。” 张鸳心里洋溢着外出闯荡的迷蒙喜悦,向往着花果山的美丽景色。 斜阳映水,炊烟袅袅。有猴子在林间窜来窜去,采摘瓜果,美不胜收。 她心里暖烘烘的,笑容分外甜美。 “阿斗哥哥,你带我去花果山看看嘛,我想去。” 刘禅脸一黑,正色道:“花果山不在人间。” 张鸳泪光朦朦,翘首望着堂外。 刘禅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,她只是想出去玩罢了,哪里管是不是花果山。 “你好好听母亲的话,等我回京师,一定带你出去玩。” “真的?” “千真万确,比真金还真。” “好,我等阿斗哥哥回来。”张鸳挤出一丝明媚的笑意,明眸皓齿,恬静纯美。 “阿斗哥哥,你要去多久啊?” “很快的,最多月余。”刘禅回应道。 张鸳嘴角一弯,微笑起来,掩饰内心的失落。 一个月。 时间好长。 刘禅也很无奈,古代的道路真是一言难尽,交通也是阻绝。 第(1/3)页